在学校碰面的时候还没到上课时间，班里同学都在闲聊。
等江季进班里的时候陈川刚给周围的几个人发完他爸从外地带回来的鲜花饼。
“给你留了俩。”陈川小声靠近他说。
“那可太感谢了。”江季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声说道。
陈川被逗笑了，从桌洞里掏出两个包装不一样的鲜花饼递给他。
“一个玫瑰的，一个牡丹的。我觉得都蛮好吃的。”
“谢了啊。”江季说完，把鲜花饼放进自己桌洞里，打算留着等下课吃。
“你昨天怎么了？”陈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没怎么啊。”江季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昨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聊天？”陈川追问着道。
“yep。”
陈川看着江季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于是也只好闭嘴了，刚好彪哥也进来了。
进班里瞅了一眼，转了几圈就皱起眉头往外走了。
在离上课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班里陆陆续续进来一大批人。
都是卡点到的一批，不过从高一开始他们班就有不少一部分人是这个样子。
离放寒假好像就半个月了吧，感觉彪哥应该是看到他们班依然从容不迫的学习态度自己先紧张起来了吧。
陈川侧头看了一眼，心想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最近好像也有一些浮躁，为什么江季总能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一样只专注学习一件事？没有什么东西会困扰他吗？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解题思路啊？”江季打趣道。
心情貌似没出什么问题。
“你长得好看嘛。”
陈川注意到了江季的脸色一瞬间蹿红，眼睛乱瞟就是不直视他，一副失控的样子。
陈川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等江季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嘴硬着说道：“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
陈川顺势点头附和，迅速结束掉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彪哥果然如他所料，一个下午，他好几次发呆看窗外都看到彪哥就站在窗外朝里瞅，鬼鬼祟祟的样子。
终于在晚自习的时候忍不住对他们班展开了一场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思想教育和批评教育。
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进去了，反正陈川听了之后确实静下心来自省了一会儿。
他最近情绪波动确实很大，而且很奇怪，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一些莫名的情绪。这太影响学习了。
所以暂时收起除了学习之外的一切心思吧，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吧。
我要进步，我必须进步。
之后的半个月陈川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全部时间扑在学习上，除了每周会回家一次放松那么一会儿之外，其余时间几乎只思考一件事：学习。
知识灌进脑子里的快感是真的很强烈，怪不得江季总能沉得下心投入学习中呢。
狠下心来对自己还是很有成效的，陈川的期末考成绩出乎他意料的高，就差十多名就进前九百了。这是他这么多次考试里最好的一次成绩。
回家也能有个交代了。
林青女士绝对会很高兴的，陈渺也能沾他的光吃一顿大餐了，等他爸放假回家又能吃一顿大餐。
在跟江季告别的时候陈川再一次向他表示了感激，在江季又要说一次别否定他自己之前抢先说了：“我没否定我自己噢，我这段时间是真的学的挺累的，还好进步了。”
江季看着陈川高兴的样子也觉得很高兴。
“川哥真厉害。”
“还好还好。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只是没想到刚分开不久，第二天就碰面了。
上午陈川才刚洗漱好久接到了江季的电话，“怎么了？”
江季的声音闷闷的，“过来救我。”
陈川惊得筷子都没拿住，蹭的起身，一边穿鞋一边大声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你想哪里去了。是我妈她放假了，一直待在家里，不让我出去。说是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来找我吧，有外人在的话她应该不好意思困着我了。”
“啊？这会有作用吗？”陈川问着但还是穿好了鞋。
“你过来。”
“嗯，等我一会儿。”
陈川背着书包，以防万一还是把作业也带上了。
“妈，我出去找我同学了啊。”
“去找谁呀，那个讨人厌的冷面男？”陈渺在一边问道。
“阿渺，注意一点你用词啊。”陈川装严肃道。
“去吧，放假了就是要好好休息的呀。况且期末考那么好，前阵子肯定累坏了吧，出去放松放松。”说完林青女士还往他兜里塞了一张红色钞票。
陈川其实想说他带手机了的。
他想着第一次去别人家拜访是不是应该买一点东西，但这方面他确实没有一点经验。所以斟酌了一会儿，在江季小区楼下的超市买了几包薯片装包里带上去了。
给他开门的是江季的母亲，虽然他早就知道江季他妈是初中老师了，但看到的第一眼还是觉得紧张。
更别提他妈的眼神还和江季的如出一辙，盯着人不说话也很有压迫感。
“啊，阿姨好，我来找江季。来找他，找他一起学习。”陈川说完简直想捶自己一拳。
主要是顶着那个眼神就很难说一些不适合的话。
没想到的是江季他妈没多说什么，不算热情但也不冷漠地招呼他进去了，还去厨房泡了杯茶给他。
江季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因为他妈就在旁边站着所以闭口不言。让陈川跟他妈稍微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拉着人进自己房间了。
江季的房间还挺特别的，书桌上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干净整洁，但床上乱成一团，衣服都散落在床上。
一半乱的不成样子，一半又干净得出奇。
陈川跟着江季落座在书桌前。
“吃早饭了吗？”江季问道。
陈川答道：“吃了的。噢对，我带了薯片，你要吃吗？”
“不用。吃早饭了还让我等那么久啊。”江季挑眉，若有所思地问道。
“诶，我可是克服很大的障碍才决定来的。”陈川反驳道。
看江季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我没自己去过别人家，我还挺怕这种事的。那我可是克服心理障碍都来救你。”
“太太太谢谢我川哥了啊。”
陈川就顺势问道:“怎么跟你妈说出去的事啊？需要我说什么？”
江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道：“你带作业了吗？”
看陈川点头又说：“那写作业呗。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况且你也不喜欢外出。”
“啊？”
“非要出去？”
怎么成我非要出去了？不是你叫我过来救你出去的吗？
陈川很想问问刚刚到底是谁给自己打了电话叫他过去，“那你叫我来就是陪你一起写作业？”
“不是陪我，是陪你。我免费给你当家教，不满意？”
陈川勾起嘴角被江季一番话气笑了都，但说什么反正都是江季硬赢，他就干脆不说了。
把作业掏出来放他书桌上，“那一起写？”
江季手里还拿着手机，嘴里答应着好，手指却没停。
“玩儿我呢。”陈川无奈地道。
“你写你的，有不会的题就问我。那也算是写作业了啊。”江季抬头看向他说，身子还放松地依靠在床头。
好吧好吧。